与你暮冬饮雪尝豆糕（3）［豆雪］
前情回顾点这里
《恋爱攻略》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她的胃。
此时冯豆子躺在床上将书翻开第一页，发现第一条就写在了他擅长的领域，自信的将书扔进了垃圾桶，“这有什么难的，我可是冯家菜的主厨，这简直就是小儿科。小雪肯定会拜倒在我的厨艺之下。”
彼时傅红雪正端着水杯路过冯豆子房前，侧目看他自言自语。
翌日——
冯豆子被一阵铿锵有力的叮当声吵醒，睁眼一看发现平时六点就震天响得欲与天公试比高的闹钟现在居然安安静静的呆在床头柜上。
“哎哟喂，这才五点多，这声响吵得我耳朵疼，哪家不嫌事的大清早起来拆房子报复社会啊?”冯豆子翻身缩进被窝里，却发现声音愈发大，忍一时越想越气，爬起来使劲拍墙，“拆拆拆！扰人清梦你出门买菜必涨价，再吵我就去居委大妈那投诉你，让你接受红袖箍和大喇叭的制裁！”这种人就应该拖出来暴打一顿让他知道生活不易，冯豆子咬牙切齿地想着。
却见傅红雪缓缓拖着腿出现在他房门口，“很吵?”
冯豆子愣一秒，刚刚还是一副想吃人的样子，看见傅红雪的瞬间无缝切换，眨巴着眼睛，装作无害状，“小雪？你也被吵醒了?”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那、那趁着这被窝还暖，你过来眯会儿吧，我这儿比较隔音，要是你还是嫌吵我还可以帮你捂着耳朵，来吧来吧～”冯豆子憨笑着拍拍枕头。
“不必。”说完转身便走。
“哎？”冯豆子爬起来伸长了脖子往门外看，傅红雪又绑回了昨天的高马尾，细而长的红发带与青丝相缠绕，走起路来轻轻扫过细腰，看得人心痒痒。“真有个性，我喜欢。”当机立断掏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越看越欢喜，干脆将照片设成锁屏，躺回去欣赏了一会儿，正打算美滋滋的睡个回笼觉。
——叩叩
“嗯?进来～”冯豆子拖长了声音应道。
傅红雪推开门，走到床边，低头看了他一眼，放下碟子，退出房间，整个过程干净利落。
嗯？
这是干嘛？
他放了个啥玩意儿？
他刚刚是在跟我眼神交流了吗？
冯豆子满脑子问号，爬起来一看，床头柜上端放着一碟糕点，“米糕?他居然还会做这种东西?他怎么做的？”随手抹了把脸，迫不及待地拈起一块扔进嘴里。
糕点细腻可口，软糯香甜，浓郁的糯米香和着椰蓉的清甜叫醒休眠了一夜的味蕾。
冯豆子咂嘴舔唇，连连吃了好几个，直到碟中只剩下点渣子还意犹未尽地频频往碟子张望。
忽然像想起来了什么，脸色一正，“咦?他怎么会把糯米糕做的这么好吃?他居然会做饭？！那这样、那条方法还有个屁用啊。”冯豆子扯着头发，苦闷得想生吞碟子。
六点整，闹钟如他所愿地响起了破锣声。
安排了小雪的午餐，冯豆子扒拉着门框依依不舍地上班去了。
“小雪，不要乱跑啊，这里车多，危险。改天我带你认识认识红绿灯和怎样过斑马线，在这横穿是需要技巧的。中午记得把饭放进微波炉里热过再吃，看我指的那个，方方正正白色的那个，先把冰箱里的盒饭放进去，冰箱懂了吗？就我刚把饭放进去的那个会发冷的大铁块。把饭放进去后关上那个小门，然后调到低功率，加热个十五分钟就行了。对了，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鱼成不成？你看你多瘦，腰细得我一只手都能掐过来，营养得跟上。摇什么头啊，跟我还用讲什么客气，你说是吧，盒盒盒～”
傅红雪微微摇头，“都可。”
听冯豆子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远处，傅红雪抱臂坐在窗台边上，盯着楼下的大门口，看见那个绿荧荧的身影出现，立刻站了起来。直至看不见了才缓缓坐下，依然盯着楼下的大门口。
冯豆子踩着点进冯家菜时得到了正在和前台说话的冯大米的一个“慈爱”的眼神。
“站住。”冯大米将本子交还给前台，转身看着冯豆子，双手交叠在胸前，高跟鞋踩得地板刺耳响。
冯豆子双手插兜，撇了撇嘴，“你这是干嘛啊?我的好大姐——我可没迟到，你看看墙上那个表，八点三十，一秒不多也不少一秒。”
“你今天是没迟到，可我刚才看了一下考勤表，你这个月九号十号早上都迟到了一个多小时。你啊，你就这张嘴厉害，过来点，我没说你迟到的事。”冯大米用食指点了点冯豆子的脑袋，颇有点嗔怪的意味。“我看见你昨天打包了几人份的饭菜，怎么了，交到朋友了?”
冯豆子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搭着冯大米的肩，低声说，“姐，我这儿呢，确实也是新认识了一个人，但是你也知道吧，这新认识的吧，咱总得先看看再说，要是我觉得这事儿稳了，我肯定会带人过来给你认识认识的。”
冯大米轻拍了一下冯豆子搭在她肩头上的手，“去你的。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九九？我告诉你，你心里盘算的事儿就算隔着一条街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坦白从宽，这次又骗到了哪个姑娘?”
“冤枉啊姐，这怎么能说是骗呢?不是，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冯豆子试图将手再搭上冯大米的肩头，被冯大米瞪了一眼才老老实实地将手揣回兜里，“我已经改过了，以前毛毛那事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错。可是后来不也被萌萌这事遭报应了吗？好了好了，不说她不说她。我现在是真心想跟人好好过的，再说了，你跟我爸不也希望我能早点再找个人好好过吗？”
提起以前，冯大米心也软了，嘴上却还是不饶他，“我是你姐，我能害了你吗？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真听进了我们的话，就挑个天儿，把人带到咱冯家菜这儿吃个饭，大家熟悉熟悉，这事儿也就算成了一半。”
说到这里，冯豆子突然想起了傅红雪那张清冷艳绝的脸。
小声嘟囔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我哪敢把他骗过来看你打我……”
冯大米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从钱包里抽出一小沓红钞票拍到冯豆子胸口，“你也别太抠门儿，和人家处的时候多抢着付钱，提高点思想觉悟。再说了，咱家又不缺这点钱。要是你觉得能好好收心了，就告诉咱爸，领着人去见见他，也让他能安心的度晚年。我呢，是不太懂你们年轻人谈的情啊爱啊的新奇方式，但是你有空就带着人去游乐园电影院什么的过一下二人世界，女孩子都喜欢这种。没钱了就跟大姐说，在正途上大姐能支持多少就支持多少。”
冯豆子连忙把钱拿好，嬉皮笑脸地把钱卷成一团揣进兜里，“盒盒～姐，你对我真好。”
冯大米作势扭一下他的耳朵，“你什么时候能让我不操心就真是谢天谢地了。好了，别贫嘴了，快去后厨帮忙。今天你早点回去，跟李师傅交待一下善后工作，看看要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人带去，别省着。”
“哎！谢谢姐！”冯豆子一脸灿烂。
正过午时，刚下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的算给旱了将近一个月的树木浇湿叶片。
傅红雪推开窗，迎面扑来一阵潮润润的寒汽，夹杂着从柏油路上带来的尘灰感和路旁不知名的青草香，吹得面毛直竖。
他一会儿看看川流不息的大道，一会儿又看看楼下生锈的大门，直到有进食需要了才回头看了一眼贴着绿色便条的冰箱，上面的字圆成一团，像那人雪天说话时呵出的团团白气。
傅红雪慢条斯理地把冯豆子今早做的冷便当一口口吃下，收拾好碗筷，继续坐在窗台上望楼下的大门。
过了就餐高峰期，餐厅里只剩下零零散散几桌客人。
冯豆子掀开砂锅盖，熬成浓白的汤汁正在锅里翻滚。旁边闲得擦了几回灶头的小王闻着味道凑近，“哟，冯厨这是做了什么啊？这么香，鲫鱼汤吗？我就没闻过这么香的鱼汤，您这手艺真是绝了。”
冯豆子把汤舀进保温壶里，用手肘顶了顶小王，笑骂道，“边儿去，把你的哈喇子擦擦，要滴下去这鱼可就死得冤了。我告诉你啊，这汤可是送人的，要喝？自己做去。”
小王抬手豪爽地擦了一把嘴，眼睛还是牢牢地盯着冯豆子手上的动作不放，“我做?冯厨，您这是在开玩笑呢，我这双爪子要是能做出有您做的一半好，我做梦都要笑醒了。这人人都知道您做菜有天赋，我是比不了的，这都得怪我妈怀我的时候没给我点这个天赋了。”
“瞧你这嘴贫得，出去帮忙收拾收拾，少在这儿吵吵我了。我呆会儿就走了，你要是看见我大姐了就跟她说一嘴，说我是收拾完了才走的，让她别给我记缺勤。”冯豆子嘴上说着，手上不停地把刚出笼的肉包子放进保温食盒里。
小王手疾眼快地叼走最后一只包子跑出后厨，“得嘞，您吩咐的照办。”
冯豆子没去计较，打包好最后一道菜，找了个稳实的保温包放了进去，忙完后掏出手机，按亮屏幕，“这人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连随手一拍背影都是壁纸。嘶……美人！”
回去的路上冯豆子特意留心了来往的行人，怕一抬头又看见那抹瘦长身影出现在车流拥挤的路边上。
盯得那扇生锈的铁门久了，看哪里都是棕红色的锈迹，大路锈坏，树木也被锈蚀，直到那点绿猝不及防地闯进眼中，从这一点开始万物恢复色彩。
傅红雪的眼睫毛动了动，扶着窗慢慢站了起来，拖着右腿行至玄关前的椅子上端坐着。
静静等待着门锁被解开。
“小雪！我回来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闻到了吗？嘿嘿，香吧～不过不急，这些咱今天晚上再吃。你吃过饭了吗?碗留着我洗就好。冷不冷？”冯豆子进屋来嘴就没停过，把手上的东西放好就小跑到傅红雪面前蹲下抬头看他。“哎，小雪，你看我今天这么早回来，要不就出去逛逛吧，你总穿我的衣服也不太好，主要是你太瘦了，我一件衣服能套俩个你。”
傅红雪点头，“都可。”
冯豆子听到回答眼睛都亮了，“那走起！等下，你再穿个厚点的，咱出去就先看看服饰店啥的，你喜欢什么就都拿，今天我姐给了我好多钱呢，够咱花的了。”说完就从兜里掏出钱来放到傅红雪手心里。
傅红雪有点不明所以，低头看着手里红彤彤的纸张，“这是何物?”
“钱呐，哦对了，你们那不花这样的，我这么说吧，这些纸就相当于你们那边的银两，都能换东西。”冯豆子拈起一张晃了晃，“这东西可有用了，这么几小张就是我一天的工资了，可宝贝着呢。对了，它还有不同颜色的，拿着也轻便……”
傅红雪最后也许是懂了，冯豆子带着他走在路上时却总是盯着墙角边贴着的红彤彤的广告纸看。
“小雪，你想吃这个吗？”冯豆子把人拉到一摊卖糖葫芦的小贩前，“不过这种又酸又粘牙，吃多了牙会坏，我三姐小的时候常常偷偷拿压岁钱买这个，后来被拖去牙医所的时候还哭呢。”说到“我”字舌尖奇异地拐了个弯，说完觑着傅红雪的脸色发现对方依然没什么反应才暗松了一口气。
“见过别人吃。”傅红雪垂下眼帘，淡淡道。
见过？冯豆子瞬间反应了过来，“老板！给我拿二十串糖葫芦，全要最大的。”
“哎！好咧！”
傅红雪心中微动，他并不懂这种讨好代表着什么，下意识地接过冯豆子递来的已经剥开包装的糖葫芦时也倒退了一步。
冯豆子看见了也假装不明白，笑嘻嘻的说，“糖葫芦放着短时间也不会坏，偶尔吃几串当消食，千万不要一下子吃太多，不然就会像我～～我三姐那样，吃坏了牙，拔的时候可疼了。这些我就先帮你放着。”
这时人群突然爆出一片叫好声。
傅红雪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冯豆子装放糖葫芦袋口扎好，在人群外蹦蹦跳跳的想看清楚里面发生的事。
“里面是一家新开的游戏厅，小雪要不要进去看看?好像还挺好玩的。”冯豆子试图怂恿傅红雪，“你看，他们玩的高兴得哭了，玩一下吧，我教你啊。”却怀私心脑补着等会儿该怎么趁乱摸摸小手小脸。
“对啊，小兄弟，进来看看吧，看看也吃不了亏，”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一个侍应生模样的青年笑眯眯地说，“本小店还有神秘惊喜大奖噢，请看那一排用红布盖着的。只要您的分数超过一百分即可领走其中一个，要试试吗？”
冯豆子拿着宣传单仔仔细细地看完才发现这就是个吸引消费者的天坑。
“每人每天限充两千元，在本店的游戏规则内每获得一件物品计两分，积分达一百分即可免费获得价值千元以上的神秘奖品一件。活动时间从即日起到本月二十三日。”冯豆子念完，又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在宣传单最不起眼的地方打着一串蝇头小楷，“注：店内积分游戏以游戏币一次充值上限为一局，多局积分不作数，请玩家们诚实游戏。”念完冯豆子第一次主动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在想居然有人比他更脸皮厚还是在学习这种将实话缩小一百倍的技能。
傅红雪认认真真地吃完了最后一颗山楂，用冯豆子给他的纸巾擦干净手后仔细包好黏糊糊的棍子，问道，“还玩吗？”
“玩啊，小雪想玩的一定要玩，咱还要把奖品领回家去，走，我教你怎么玩。”冯豆子赌气般将宣传单对半撕开，“我高中经常半夜翻墙出去玩游戏，我就不信我还赢不了了。”
直到傅红雪又吃完了一串糖葫芦，眼看着一边装游戏币的小盒子从几百枚到现在只能铺满盒底的几十枚，这位自称“夜半游戏王”的冯豆子急得满头大汗，却还安慰傅红雪，“小雪，咱不急，肯定能捞出一个的，这么多娃娃肯定有一个是咱的，你想要哪个?”浑然忘记了当初的豪言壮志。
傅红雪看看他，又看看娃娃机，伸手隔着玻璃点了点离他最近的一只玩具，“这个。”
“绿不拉吱的，”冯豆子评价了一句，忽然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兴致高涨起来，“小雪你看着啊，这次一定能成，我夹不出来就跟它姓！”
所幸老冯家没有得到这一次在族谱上剔除独苗的机会，冯豆子也依然姓冯。
“小雪，你看，这东西还是个小挂包，这青蛙嘴就是拉链。”说着掏出一沓钞票放进青蛙包里，拉上链，替他挂在身上，“这样我们的小雪也可以有自由支配的钱了。”
傅红雪的耳朵渐渐红了，这样的称呼实在过于亲昵。
“小雪，你要不要玩?不过这种一般很难夹起来。不过也没事，反正也是来玩玩的。”冯豆子环顾一下四周，发现其他人也夹不起来几个，有的人甚至开始摇娃娃机以望掉下来几个作心理安慰。
傅红雪从他手里接过游戏币，选了个放在角落的娃娃机。
一个。
两个。
三个。冯豆子的脸色开始精彩起来。
……
第八个。周围的玩家被吸引了过来，气氛渐渐变得燥热。
人们开始低声的讨论，随着人数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长时间的高专注力和高噪音容易使人烦燥，傅红雪伸直了腰，动了动脖子，无视四周打量的目光和突然的惊叹。
冯豆子站在傅红雪身旁，被他的长发扫了个正着。味道载着记忆，仿佛又看见了那片被黑发铺满的雪白后背，绯红的耳垂……令人心跳瞬间失控。
第十二个。在门口发宣传单的店长被人群吸引了过来，使劲钻进人群中心看了个清楚时惊得目瞪口呆。
……
第三十个。众人开始倒数。
……
第四十二个。力度险些控制不住，已经夹上的娃娃在半空中摇摇晃晃，观众们的心也跟着娃娃在晃，快掉下去的时候紧张得一揪，抽气声此起彼伏。
“八！七！六！五！四！三！二！”人们压着嗓齐声倒数着。
傅红雪忽然回过头来看着冯豆子，神色轻松，轻声问道，“你想要哪个?”
冯豆子脑筋有点卡壳了，“什、什么？”
围观的人都急了，“他问你想要哪个！”“快答啊，我赶着回去给孩子做饭呢！”“这兄弟是看懵了吧?”
“哦！这个这个。”冯豆子连忙上前指了个红色的娃娃。
傅红雪轻笑。
恰似高山雪融花开。
这次周围的观众全都安静了下来，连最后一只娃娃从柜口掉了下来也没人发现。
“一样的。”傅红雪捡起那只和冯豆子夹起的那只一模一样的青蛙，有点遗憾。
“盒盒～没事，这只我背。不过小雪还真厉害，还赢奖品了。现在这天也黑了，咱回家吃饭吧。”冯豆子的话音未落，围观的人们如梦初醒，充没充钱的都纷纷散了场。
围观的店长：把这俩人拉入黑名单！
“可这娃娃也太多了，家里也放不下。”冯豆子蹲下来用手拨弄了一下，余光瞥见扒拉着店门口围观的几个小脑袋。“小雪，你看。”
傅红雪朝冯豆子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意思，点点头，同意他的想法。
小孩子们领了玩具，高高兴兴地举着玩具往家里跑。
冯豆子还特意挑了几个粉嫩的给扎着矮马尾的小女孩子。
——“傅红雪。”
声音又快又轻，傅红雪侧耳听。
——“傅红雪！”
傅红雪立刻去看声音传来的方向，却只看见一抹浅绿衣袂，没多想就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城市小巷南北相通，纵横交错，巷子两边连着老院落，落地足声清脆回荡。傅红雪足足追了七里地仍不见人影，停下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迷路。
安排完工作人员把奖品和娃娃送到指定地点，冯豆子叉着腰回望，“小雪，奖品是台洗衣机，咱赚大了，家里刚好缺这个……嗯?小雪？”再看四周，哪里还有傅红雪的身影。
冯豆子的心一下子凉了。
“我刚才看见他往那里跑过去了。”脸色灰白的店主半倚在门边指着雨石巷的方向。
“谢谢！”冯豆子抛下这句话就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小雪才刚来这里，既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认识的路，最大可能就是被人骗了过去。“我就知道！小雪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可能不被人惦记。”越来越多不合理的想法浮现，心慌意乱，脚下的路都没看清楚，踩在青苔上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
冯豆子干脆坐在原地干喊，“小雪！傅红雪！”鼻子酸涩，“今天晚上的饭还没吃呢，你怎么就不见了？”
忽然眼前落下一个黑影，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冯豆子猛然抬头，“小雪！你去哪里了啊？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才走呢?你知不知道这个年头人贩子很多的！”
“不知道，起来。”傅红雪转身就走。
“小雪，不是那边，哎呀，你等我一下吧。”冯豆子扶着墙站起来，“你以后不要乱跑知道吗？你看光进这个巷子你都出不去了，以后也不要信那些奇奇怪怪的家伙讲的话知道了吗？”
“冯豆子。”
“咋了咋了?小雪你叫我的名字了，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冯豆子快步走两步跟上去。
“我饿了。”傅红雪说。
“饿了那咱快回家吃饭吧，我今天做了好几个菜，还有桂花酒酿丸子……”
“好。”
——————小剧场
“书呢书呢？我今天早上扔垃圾了吗？我记得是扔这个娄里了，哎，在这里！我得看看下一条是什么。”
现在去看看垃圾桶还可以捕获一只努力翻找垃圾桶的冯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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